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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12/24 16:03:00

Chapter·35

沈卿挽经历过一场失败的婚姻,在这场婚姻中,她明白再亲密的人也终究会被时间磋磨。人会改变,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会因为她们变换了身份而变化。曾经,前妻是个浪漫又体贴的人,沈卿挽喜欢过她,否则也不会答应和她结婚。

在一起之后不到一年,无尽的争吵,繁琐的小事引发两个人意见不和,终于让她们无法再忍受彼此。沈卿挽只想离婚,可是那个曾经说过愿意给她一切的人,却连这个要求都不肯答应。

对方动用了各种手短,让离婚一件本该由双方决定的事变得无比复杂。那是沈卿挽最痛苦的一段时间,她想,只要能够离婚,她可以什么都不要,最终她成功了,也重新回到一无所有的境地,就连开工作室的钱,都要卖掉自己身上仅剩的傍身之物。

沈卿挽将四栋房子低价卖出之后,很快收到了几个买家转来的钱款,沈卿挽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她寻找可以用来搭建工作室的门市,也联络了不少需要设计师的公司,接一些零散的私活补贴生活费。这样的苦日子她以前不是没吃过,只是这些年有钱,享受惯了,身体自然也变得娇气了些,很容易会感到疲惫和不适。

连续忙了三四天,沈卿挽终于把门市买下,雇佣了快速搭建的AI机器人进行装修。最麻烦的事处理完备,沈卿挽顿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绷紧的神经稍微放松,所有的疲惫也找了上来。她揉着发疼的脖子和头,疲惫得躺在自己小屋里连腿都伸不直的沙发上。

如果工作室开起来,自己就可以去那边住了,沈卿挽想着,闭上眼准备休息一会儿,这时候手机忽然亮起来,电话上是一个陌生号码。沈卿挽知道是谁打来的,她本不想接,可是电话不依不饶,一次又一次打进来,拉黑之后又会换其他的号码继续,沈卿挽没办法,只能接通。

“沈卿挽,你有点本事。”电话刚接通,对面人迫不及待得开了口,男人叫江丛,是江氏集团的太子爷,和他熟悉的人叫他江少。沈卿挽并不了解他,也没兴趣知道他的事。可是,自从自己回国以来,所有的绊子都是对方落下的,在这个时候江丛打来,想也知道没什么好事。

“江先生,你的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不喜欢男人,更不会和你在一起。”沈卿挽缓声说道,声音比平时更冷。她起身,站在阳台边望着楼下路过的人,视线间带了少见的凌厉。沈卿挽承认自己现在过得不好,但不代表她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沈卿挽不想找自己以前的朋友帮忙,但江丛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些。

“沈小姐,别把话说得这么死,你工作室选的地方还不错,我呢,现在就在这里等你,希望你如期赴约,否则接下来我会做什么,我自己也不确定。”江丛的声音带了几分得意,沈卿挽听后,面上不见慌乱,她相信江丛不敢在工作室对自己做什么。

沈卿挽出门来到工作室,AI机器人还在自动运作,江丛的车就停在一旁,看到他对自己招手,进了旁边的一处咖啡厅,沈卿挽跟进去,坐在他对面。

“沈小姐,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能坚持到现在,有时候太倔强并非什么好事,你应该明白,我有无数种办法让你低头。”江丛笑着说道,他表面打扮得光鲜亮丽,骨子里的恶劣却令人作呕。沈卿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招惹或是吸引了他,会让这个男人不惜花时间打压自己这么久。

之前抄袭的事是他吩咐李平做的,这些沈卿挽都清楚,对方要得并非让自己坐实抄袭的事实,而是希望自己借此低头。如果江丛觉得自己会为了这种事对他屈服,未免想得太好了。设计是沈卿挽不能碰触的底线,在这方面,她不会做任何让步。

“江先生,如果你想继续,大可以试试,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不喜欢男人,你这样的人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沈卿挽起身离开,这番话无疑刺痛了男人的自尊心,他怒目圆瞪,竟也懒得再装绅士,直接拉着沈卿挽的手,想要把她扯回来。

“贱人,你装什么清高?你以为你还和以前一样?等你尝过我的滋味,你就…”“如果你不想我报警,请你立刻放开这位女士。”这时候,一个人从旁边走过来,沈卿挽听到声音觉得熟悉,转头看去,便见宋言溪手里拿着手机,皱眉看着江丛。江丛向来是胡作非为惯了,对女人根本没有该有的尊重。这会儿听到宋言溪多管闲事本想骂她,回头对上宋言溪的脸,一瞬间就换了态度。

“这位小姐,你是…”

“问我的身份之前,先掂量掂量你们江家是否有和宋氏抗衡的能力,我的身份,你还没资格问。”

宋言溪不屑得看着江丛,对于这种人,她甚至连父亲那边的人都不需要惊动,完全靠她自己就可以摆平。早在知道江丛针对沈卿挽之后,她就已经给江家打过招呼。就连江丛的父亲看到自己都要给几分面子,更何况是江丛这个混子。

听到宋言溪的话,江丛还想说什么,这时候他接到电话,脸色微变,再看宋言溪的时候,眼里的惊艳早已经变成了恼怒。他放开沈卿挽的手,将一旁的咖啡拿起来朝着沈卿挽泼去。这一下毫无风度可言,谁都没想到江丛一个男人会干这种事。

宋言溪皱眉,她最先反应过来,赶紧过去把沈卿挽拉开。咖啡落在她那只手上,将她白色的外套溅出难看的黑色痕迹。还好她穿得多,不至于烫伤。咖啡厅的人对着江丛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来拍。江丛没想到这一下会被宋言溪挡住,他恼怒得砸了杯子,直接扔下钱包里的几百元,怒气冲冲得离开咖啡厅。

“对不起,医院吧。”沈卿挽也没料到江丛会做这种事,她今天穿着裙装,如果没有宋言溪帮她挡着,那一杯热咖啡可能会直接泼在她身上,烫伤是在所难免。她看着宋言溪白色外套布满了乌黑的咖啡,心下对她愧疚又感谢,她没问宋言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显然这个问题不该是现在问的。

“没事,我的外套还算厚,不过…我可能需要换身衣服。”宋言溪看了眼自己狼狈的衣裤,有些无法忍受自己现在的状态,她觉得自己满身都是咖啡味,难受极了。沈卿挽的工作室距离她目前住的地方不算近,她犹豫着,问宋言溪要不要去自己家里处理一下。

其实宋言溪有更好的办法,就是直接让李笑笑送套衣服过来,但是难得沈卿挽开口,自己怎么可能拒绝。这么想着,宋言溪点点头,她开了车,和沈卿挽一同去到她家里。在车上,宋言溪索性脱了身上那件外套,她里面只有一件薄纱无袖内衬。随着她脱衣服的动作,身上的雪松味在车里蔓开,沈卿挽侧眸看向她细长的两只手臂,还有她精致的侧脸,只看一眼就尽快挪开。

宋言溪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并不戳破,微微勾起嘴角。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沈卿挽小区附近,这周围都是老房子,停车区的空位很少,几乎都被占满了。两个人从这里下车还要走一段距离,宋言溪穿这么少,显然不太适合在外面太久。

“不然我上楼去拿一件衣服给你送下来吧?”沈卿挽低声说着,宋言溪听后当然是想拒绝,她来这里的意图就是想去沈卿挽家里,怎么可能到楼下却不上去?

“可是我总觉得后背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烫到了。”宋言溪有些可怜巴巴得说着,言语间期待上楼的渴望差点溢出来。听她这么说,沈卿挽瞄她一眼,她本来就不打算让宋言溪直接走的,毕竟是她帮了自己,于情于理,自己都该善后,刚刚她会那么说,只是担心这人就这么出去会着凉。

“我没有不带你上去的意思,只是…你这样出去,恐怕不太好。”沈卿挽看了眼宋言溪,有些欲言又止。宋言溪每一次和自己碰面都打扮得很好看,今天也不例外。这会儿虽然被那杯咖啡弄得稍显狼狈,可是这张脸和身材还是太过显眼了。一会儿走到家里还不知道会碰到谁,沈卿挽担心她着凉的同时,也怕会遇到其他麻烦。

“哦?原来沈小姐是在担心我,对不起,是我想太多了。我不怎么怕冷,别人要看我,也没关系,我相信你会保护我哒。”宋言溪声音轻快,最后还卖萌得加了一个哒,她用那双蓝眸看着自己,眼里有光露出来,沈卿挽恩了声,点头带她上了楼。

还好这一路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偶尔有几个路过的男人看宋言溪,也会被沈卿挽走过来挡住。两个人无惊无险得到了沈卿挽家里,她拿出门卡开了门,将鞋架里的新拖鞋拿出来放在宋言溪面前。

出于礼貌,宋言溪没有过多打量这栋房子,只踩着拖鞋安稳得坐在沙发上。期间沈卿挽问她后背的伤势,宋言溪摇着头说已经没感觉疼了。其实后背疼这个借口不过是个幌子,宋言溪根本没有被烫到。沈卿挽心知肚明,也没有继续追问,其实她让宋言溪上来,也有其他话想和她说。

“谢谢你帮了我,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沈卿挽坐在宋言溪对面,轻声说,宋言溪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更何况,她会帮沈卿挽也是别有所图。“你好,我叫宋言溪,因为一些原因,我之前调查过你,希望沈小姐不要介意。”宋言溪不隐藏自己调查过沈卿挽的事,自己今天的出现那么凑巧,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听到宋言溪调查过自己,沈卿挽不意外也没有介意,在听到对方的名字之后,很多疑问也有了答案。怪不得南山公司的董事长会忽然转变态度,宋言溪今天又一次帮自己解围,无不说明,自己最近的烦扰都是她帮忙摆平的。想到两个人之前那两次亲密,还有现在的这些纠葛,沈卿挽不想欠人情,她抿了抿唇,抬起头看宋言溪。

“宋小姐,谢谢你帮我这么多,如果没有你,恐怕我现在依旧被抄袭的事缠身,或许连我最擅长的设计也没办法继续下去。我很感谢你,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会尽全力做到。”

沈卿挽认真得说道,那张脸明明生得温柔,却又努力严肃起来,她柔和又明亮的杏眼望着自己,比和自己上床的时候要专注得多。宋言溪很享受沈卿挽看自己的模样,她忽然起身,跨坐到沈卿挽腿上,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凑近。

“沈小姐,你明白的,我只想要你。”

Chapter·36

沈卿挽每天早上起来都有喉干的习惯,温水是她早起时必不可少的东西。她将抱着自己的手臂拿起,再小心翼翼得放到一旁。或许是感觉到碰触,宋言溪轻哼一声。沈卿挽还想她再睡会儿,用手轻抚她的头,这才转身下了广木。

她在柜子里找出馁酷馁医穿好,又随意披了件宽松的白色衬衫。老房子的好处就是空间小,做什么也不用走太久。阳光在这时候透过窗户照进屋里,把小小得屋子烤得温暖又带了些莫名得温馨,沈卿挽之前就设定了AI水壶的自动烧水时间,这时候的水温恰巧是最合适入口的程度。

她清了清嗓,端着温水靠在厨房边小口喝着,这时候,一个人从后面抱上来,只需要闻她的味道就知道她是谁。沈卿挽回过头,余光看到她光果的肩膀,多少能猜到,宋言溪是什么都没穿的,沈卿挽也没有回头去看。

“亲爱的,早上好。”宋言溪一早起来的声音就很甜,几乎到了腻人的程度,感到她把一个浅吻落在自己颈后,沈卿挽仍然觉得不适,似乎还没有立刻适应两个人在朝夕之间从陌生人到如今这种关系的转变,这一切,还得从昨天下午说起。

沈卿挽在得知宋言溪给予自己的帮助之后,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收下好处,对方会说想要自己,也在沈卿挽的预料之中。毕竟如今的自己,没有权势也没有金钱,根本没办法给予宋言溪什么回报。

“你知道的,我只想要你。”宋言溪帮助沈卿挽只是不想她被江丛欺辱,当然,另一方面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果说之前她是想和沈卿挽成为广木伴,那么现在她却想直接包了对方。没错,不是广木伴的关系,她想包养沈卿挽,把这个人好生生,白胖胖的养在自己身边。

会有这种想法不是一时而起,这样的念头倒是在心里存了好一阵子。沈卿挽在任何方面都是宋言溪非常喜欢的类型,外柔内刚,长相柔美,加之年龄的沉淀,沈卿挽的谈吐与气质都充满了女性的成熟和优雅,那份气质才是最勾人的地方。

尤其是得知她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居然还能保持着如今的从容,更是难得。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就算是卖掉了所有的房产,住在现在这个小房子里,沈卿挽依旧把房间整理得一丝不苟,她给宋言溪的感觉很舒服,恨不得时刻与她相处。

除了这些外在的优越条件,再加上广木事的合拍,沈卿挽在宋言溪心里,几乎是完美的。在自己提议之后,房间变得安静下来,宋言溪搂着沈卿挽,看她皱起的眉头和欲要张开的口,忍不住用手抵住她的纯半,她还想为自己做最后的努力。

“亲爱的,别这么急着拒绝我,你想想看,我们在广木上很合拍,我没有不良嗜好,身体健康,有正经的工作,外貌这方面,满分是10分,我可以给自己打10.5分。做我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

宋言溪自恋得把自己的优点一条条数出来,期间始终不忘用手堵着沈卿挽的嘴。她说完之后,这才把手放下,转而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得看着沈卿挽,其变化之大,让人乍舌。沈卿挽抬头看她,其实也是在仔细思考对方所说的话。

的确,宋言溪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而她们在广木上…的确很合拍。沈卿挽对于宋言溪这样的类型其实不陌生,她张扬美艳,爱玩也热衷享受。这样的人,热情和激情来得很快,却也很容易退去。沈卿挽想了想,自己并没有拒绝的理由,她想感谢宋言溪,既然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答应对方的要求未尝不可,两个人除了上广木,其他互不干涉。

“可以。”沈卿挽轻声吐出这两个字,一瞬间,宋言溪甚至有种自己听不懂这两个字的错觉。在她心里,沈卿挽同意和拒绝的比例是4:6,她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没想到沈卿挽居然同意了。惊喜过大,以至于宋言溪顿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她热情得口勿up沈卿挽,两个人定下了关系,宋言溪没有提给钱的事,因为她知道沈卿挽也不会要。她只承诺会帮助沈卿挽解决那些麻烦,给予她工作上的资源,这已经是最好的帮助。在确立关系的晚上,宋言溪干脆留在这个小屋里,她扰着沈卿挽,两个人第一次在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滚在一起。

宋言溪揽着沈卿挽的肩膀,躺在下面看着她。沈卿挽很体贴,很习惯照顾女伴在广木上的感受。为了避免长发扰到自己,她会用手撩起长发别在耳后。就算是做这种事,她脸上的表情也是认真优雅的。脸颊边泛着淡淡的红晕,吹拂出的气息带着蜜茶的清香。

宋言溪以前和女伴←的时候偶尔也会说几句带颜色的话调动气氛,可沈卿挽全然不会。她只是安静又沉默得埋头苦gan,不说段子,也不会撩人,就是用手上过硬的技术把自己yao得谷欠life谷欠die,飘飘欲仙。沈卿挽真好看,hand纸女子long,基数女子帮,她真的好会王元侬自己啊,想被她侬土不。宋言溪在脑袋里胡思乱想,两个人就这么折腾了整晚。

从回忆里出来,宋言溪发现沈卿挽已经喝完了一整杯水。现在过了早餐时间,两个人昨晚没吃东西,又加上闹了一夜,宋言溪觉得有些饿了。她问沈卿挽要不要吃些东西,对方说可以点餐,只不过这附近位置偏僻,也没有什么好店开在附近,点餐质量堪忧。

“你家里有食材吗?与其点外面的,不如自己动手。”宋言溪指了指冰箱,沈卿挽摇摇头,她冰箱里只有一些简单的蔬菜,还是自己逛超市的时候随便买的,她不会做饭,口腹之欲也没有很强。早餐随意做点三明治,午餐依靠点餐或快餐解决问题,晚餐基本上都是不吃的。

“嘛,可惜你家里没什么食材,不然你就有口福了。”宋言溪站在冰箱前,看着只有青菜和鸡蛋这两样东西,摇了摇头,只能选择订餐。在等待过程中,沈卿挽又倒了杯水,宋言溪懒洋洋的靠在她背后,依旧没穿衣服。

“亲爱的,你喝水的样子真好看,我啊,好喜欢你喝水时候这里的起伏,很性感。”宋言溪用手摸着沈卿挽的脖子,在上面来回抚摸。女性也是有喉结的,只是没有男人那么明显,但是在喝水的时候,宋言溪就能清楚看到沈卿挽脖子上的起伏。

她忍不住探头过去,千口小大如调皮的猫儿一般在上面轻扫。沈卿挽呼吸顿了顿,随后变得有些沉重,宋言溪干脆挑起她的下巴与她亲吻,沈卿挽没有像广木上那样热情的回应,只是闭着眼睛,任由宋言溪吻她,回应也是淡淡的。

“我一会儿还要出去,恐怕不能继续陪你。”沈卿挽按住宋言溪不老实的手,轻声说道,宋言溪唔了一声,表示自己也没想做什么。“亲爱的,找条馁酷给我吧,先帮我擦干净。”宋言溪半阖着眼,懒懒得提出要求。沈卿挽的视线在她legheart快速扫过,转身抽了几张纸巾,覆在她legheart。

三张纸却在触碰的第一时间被濡湿了,沈卿挽愣住,宋言溪也晓得自己的反应大了点,可是没办法。她这三次被沈卿挽要得太舒服了,身体像是有了记忆点,尝过甜头之后,变得敏感又容易动情。

“宝贝儿,你擦的太舒服了。”宋言溪丝毫不觉得自己这种生理反应有什么不好,她觉得沈卿挽应该开心才对。自己是她的金主,对她的触碰这么敏感,不就是对她“技术”认可的表现吗?宋言溪放荡又自恋得想着,自己抽了几张纸,终于把源源不断的wetflower擦了个干净。

她穿了沈卿挽的新馁酷,纯白色带蕾丝花边的装饰,不性感,很普通,就和她给人的感觉一样。宋言溪在沈卿挽这里吃过饭,主动离开。她今晚有酒席要参加,江家那边,自己还得再加把火。

宋言溪开着车,期间联系了季清渠,说自己下午过去拿猫,季清渠声音恹恹的,恩一声就挂了电话,宋言溪也没多想什么。她之所以定在下午过去是猜想了那时候季歆舒不会在家,自己拿了猫就可以立刻离开。只是,当她到了季家,又是季歆舒给她开了门…

Chapter·37

“姐,一会儿宋言溪要过来接嘟嘟。”季清渠挂了电话,躺在广木上揉着还发疼的头。她昨晚没睡好,今天早上起来,偏头痛的毛病就犯了。医院检查过很多次,医生说她的头痛不是有什么大问题,注意休息就会减少发作的次数。后来季清渠照做了,偶尔疼一次,还是有些磨人的。

“你不舒服,还是换一天让她过来吧。”季歆舒坐在广木边,看着季清渠用手按着头的模样,心疼得攥紧了手。每一次清渠难受她都会跟着不舒服,明明不是什么大病,季歆舒还是在心里恳求,如果清渠的难受都能转移到自己身上就好了。

“没事啦,只是小毛病罢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的情况。”季清渠说完瞄了眼季歆舒,后者听到这番话摇了摇头。“任何时候,我都会管着清渠,照顾清渠,这和年龄无关。就算清渠到了天涯海角,我也会跟着你。”季歆舒说得认真,季清渠听后噗嗤一声笑起来,她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怎么自家姐姐总是这么认真呢?

“好好,我知道姐姐关心我,我看啊,你都快要在我身上安个追踪器了,就是我走到哪你都知道的那种。”季清渠不老实得戳戳季歆舒的脸,手忽然被对方握住,季歆舒手有些凉,、两个人腕上一样的手链映入视线。这是前几天季歆舒买的,她们一人一条,季清渠很喜手链的样式,戴上之后就再也没摘下过。

“我的确在清渠身上装了追踪器,所以啊,你不能想着离开姐姐,因为你去哪里,我都知道。”季歆舒说出这番话,季清渠听着,却在逗弄身边的嘟嘟,没有把她的话当真。季歆舒侧头,看着季清渠的脸,又一次把视线落在手链上。

两个人聊了会儿,宋言溪终于到了,季清渠起广木简单得收拾打扮一番,季歆舒下楼去开门。宋言溪不知自己今天是走了什么霉运,她已经挑了这时间过来,还是碰到季歆舒在家。眼前的女人散着黑色长发,穿着纯白色的家居服,看上去优雅温和。宋言溪每次看到季歆舒这样个,后背都会起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季总,你也在家啊。”宋言溪还是不打算在称呼上和季歆舒凑近乎,听到她这么叫自己,季歆舒也没什么异议。“恩,宋小姐进来吧。”季歆舒侧过身,将鞋架上的拖鞋放置在宋言溪面前。看到她弯腰的举动,宋言溪抿了抿唇,总感觉这一幕有些科幻。她大着胆子把鞋脱掉,踩上了季歆舒给自己准备的拖鞋进了客厅。

“季总,小渠渠呢?”宋言溪坐到沙发上,季歆舒这时候刚好拿了一杯咖啡过来,听到她对季清渠的称呼,季歆舒的眉毛细微得挑了挑。她坐在对面,不动声色得打量宋言溪。其实对她的印象,季歆舒还停留在几年前。

那个时候宋言溪才16岁,在季歆舒眼里只是一个还没成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那天晚上是自己的生日宴,每年都是自己和清渠一起过,那一天,清渠却带了其他人回来,那个人就是宋言溪。

第一次看到宋言溪,季歆舒便无法抑制的讨厌她。在她面前,清渠总是笑得那么肆意,她们动不动就抱在一起,凑起来说着只有她们才懂的事。尤其是得知宋言溪喜欢女人之后,那份不满和不安就更加强烈。

好想让她消失掉,好想把她从清渠身边赶走。带着这样的心思,季歆舒调查了宋言溪的身世,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很容易就能除掉的存在,如果她就这么死了,清渠作为她的朋友,也会很难过。

听着季清渠在自己耳边说那些关于宋言溪的好话,看到她提起宋言溪时眼里的神采。季歆舒很怕,她怕清渠会喜欢宋言溪。可是在不久后的某天,宋言溪却和自己告白,说她喜欢的人是自己。那一刻,季歆舒忽然放下心,她想,既然宋言溪喜欢自己,自己也该利用这份喜欢去做些事情。

“你很急着见清渠?”季歆舒不答反问,宋言溪听后有些不解,如果可以,她实在不想和季歆舒这个奇怪又心机的女人独处。同样是生活在一起的姐妹,怎么季歆舒和季清渠的性格就差了这么多。

“没什么,她刚刚在电话里没什么精神,不会还没起来吧?”

“清渠在头疼,你说要过来,她没有拒绝。”

季歆舒低声说着,眼里带了几分凉意,看宋言溪的眼神也渐渐阴郁起来。宋言溪低头喝咖啡,只觉得季歆舒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让她不舒服极了。偏偏这个人还是季清渠的姐姐,让她不好说什么。

“喂,我就迟下来几分钟罢了,你急个什么劲嘛。”过了会儿,季清渠终于抱着嘟嘟下来,大概是为了遮掩憔悴,她上了一层淡妆,穿着保守的睡衣睡裤,而非平时的睡裙,这倒是让宋言溪有些奇怪。

“没急什么,就是闲聊一下,看来你把嘟嘟照顾得还不错,谢了。”宋言溪看着精神的嘟嘟,小家伙毛色比之前更好,肉团团的身子胖了一大圈。她笑着从季清渠怀里接过来,小猫儿好久没见到她,还有些陌生和抵触,宋言溪拿出包里的零食给它,它马上欢快得吃起来。果然…天大地大,食物最大。

“清渠,我煮了些蜂蜜茶,你喝一些会好点。”季歆舒起身,把她刚熬好的茶拿来,季清渠伸手去接,季歆舒躲过,主动喂她。季清渠头还晕着,也懒得动,加上季歆舒给她喂东西的事也没少做,这会儿并不觉得奇怪。她软着身子,就这么靠在季歆舒怀里,乖乖的喝她喂的茶水。一杯喝完之后,她觉得嘴角边还有水渍,刚想用千口小大甜掉,季歆舒已经抽了纸巾,帮她把嘴角边的水滴擦干净。

作为旁观者,宋言溪把这一幕清清楚楚得看下来,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和奇怪。她不是现在才发现,而是一早就觉得这两姐妹相处的模式有些奇怪,或者用暧昧这个词来形容更为恰当。宋言溪也见过其他姐妹的相处模式,正常姐妹,哪有她们这样黏糊?

平时在一起的气氛旁人勿近就罢了,单说刚刚喂水那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恋人。如果只有季清渠在,她肯定要好好数落一番,奈何季歆舒也在旁边,宋言溪完全不敢多说什么。本来宋言溪还想和季清渠多聊聊自己最近和沈卿挽的事,可是季清渠身体不舒服,她也只能再找其他时间说。宋言溪抱着嘟嘟离开,喝过蜂蜜茶的季清渠总算觉得头没那么疼了,她靠在季歆舒肩膀上,家里忽然少了嘟嘟,有点安静。

“姐,你说我们之后要不要也养个小宠物什么的?”季清渠抬了抬手,比划了一个猫的形状,其实这些天养着嘟嘟,她还养出点感情。这会儿忽然就被接走了,心里有些惦记。“清渠喜欢可以养。”季歆舒看着季清渠眼里的不舍,尽管心中不愿,她还是这么说了。

“唔,算了,等之后再说吧。”季清渠说完,低头摆弄手机,张铭电话刚好打进来,最近张铭的公司出了些问题,杂志因为版权和抄袭的事件被下架,公司里也有不少员工跳槽,张铭很忙,和季清渠好久没联系了。

“女王大人,在做什么?”张铭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带了几分轻快,知道他是因为和自己通电话才努力这样,季清渠有些心疼他。“没什么,今天在家休息,你呢?公司的情况有没有好一点?”季清渠并不打算背着季歆舒,她在那里讲着电话,全然没发现,季歆舒正侧头看着她,乌黑的眸子闪着寒光。

“公司暂时稳住了,只是资金方面有些问题,不过我能解决,等我忙完之后去找你,我很想你。”张铭压低了声音,轻声说了句甜言蜜语,季清渠听着勾了勾嘴角,很是受用的模样。她还想说什么,这时候,手机忽然被一旁的季歆舒抽走挂断。季清渠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这事还是季歆舒做出来的,她茫然地看着自家姐姐,总觉得季歆舒此刻的脸色很不好。

“清渠,你头疼,还是不要讲太久电话,听话一些,好吗?”季歆舒的语气有些低,和她相处这么久,季清渠敏感得觉得,季歆舒似乎在生气。她哦了一声,只以为对方是担心自己身体,并没有多想什么。见她没打算继续和张铭通话,季歆舒这才笑起来。

这会儿距离吃饭还有些时间,季歆舒把季清渠带到房间里,让她再休息一下,她自己去准备晚餐。为了不弄脏身上的衣服,做饭时季歆舒往往会换深色的一副。季清渠躺在她房间里,本以为季歆舒会拿着依附去隔壁换,没想到季歆舒会当着自己的面就把依附月兑掉。

她抬手,先洗的要职随之被拉直,季歆舒深菜保持得极好。几幅很有碳性,校服平坦,没有一丝追柔。可爱的赌气圆圆平平,白嫩如瓷的披拂之下,甚至能看清里面那一排排突出肋骨。

季歆舒今天穿着白色馁医,是办照北巨龙的款式,上面带着细而精致的累死花边,将她包慢又院闰的梁珂车欠牛勿照在其中。行成的购喝有种沈nosee第的错觉,绝对是任何女人趋之若鹜的身材。季清渠呆呆得看着,完全没想到向来内向的姐姐居然就在自己面前换起衣服来。

从那一次的意外之后,季清渠已经收敛了许多。她没忘记自己和季歆舒做过什么,更记得自己是如何强迫她的琴声结界给她kj,还在结界口此角里羔超了。那些记忆被季清渠硬生生得压在脑袋里不想提起,她知道季歆舒也是一样的想法。两姐妹都记得,却都装作没这件事。在那之后,季清渠不会在季歆舒面前换衣服,也没像以前那样穿着睡裙满屋走了。

这会儿看到季歆舒的身体,季清渠鬼使神差得想到那天两个人秦宓的场面。她还记得自己用力扯着结界的姨夫,将她暗在qiangup,垦腰她包慢的地方。她将那里roured了,药月中了,还亲眼看到季歆舒背着自己给那里上药。

季歆舒的身体很美,作为摄影师,季清渠愿意用完美这两个字来形容姐姐的身体。她呆呆得看着,眼眶羞红,脸颊也泛起了粉晕。在季歆舒发现之前,季清渠急忙把脸埋在枕头里装睡。她却不知,自己刚才的窥视,早就被季歆舒看得一清二楚。

季歆舒是故意而为,她心里也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却还是做了。清渠是自己的人,她们做过亲密无间的事,清渠不只是自己的梅梅,还是自己的爱人,妻子。

这么想着,季歆舒的视线越来越热,她看着季清渠红嫩的脸,强忍着想要走过去抱住她的欲望,一步步退出房间。

Chapter·38

“表情不用那么紧张,放轻松一些就好,看我的眼睛,想象自己就是一簇火把,将你所有的杀伤力对着我释放出来。”季清渠拿着摄像机,对面前的模特仔细说道。大概是才刚出道,又是第一次拍摄杂志封面,小模特似乎无法理解季清渠的话,每一次的肢体和表情都做得无比僵硬。

摄影师是一个依靠感觉的职业,这份感觉不仅仅来源于她自己,也和模特有着极大的关系。这一期杂志封面的主题名为侵略,其实这样的大气的主题,选择一个新人模特并不适合。但是这个新人拥有得天独厚的长相和气质,的身高远远超过亚洲人的平均水平。

加之富有英气的脸和长相,让她凭借着这份天资得到这次的资源,奈何…硬件设施具备了,她却缺乏一些感情上的掌控。季清渠耐着性子拍了来张,没有一个可以用上。她有些烦恼,看着坐在一侧皱眉紧锁的模特,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单独聊聊。”季清渠声音很轻,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小模特点点头,跟在她身后,一起走到背景板后面。“季老师,我很抱歉。”才刚到后面,小模特立刻鞠躬道歉,态度称得上很好。在时尚圈混了很久,季清渠也见过不少眼高于天的人,到目前为止,小模特的态度还算不错。

“Anne,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季清渠转过身靠在一侧的墙上,小模特摇摇头,一副认真等着被讲的模样。

“不用这么紧张,我的事想必你也听过,我没多大脾气,跟我合作的模特,我从不会抱有除了工作以外的态度。”

“我知道,季老师在外界的风评一直很好。”Anne轻声说着,她不是阿谀奉承,季清渠的确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在摄影师中,她有才华,想法和技术都很成熟,不少模特愿意和与她合作。

“你是新人,想闯出名堂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次主题是侵略,你身体条件很出众,但还是无法改变你是一个新人的事实。你需要傲气,这对你来说并不难。你很优秀,有傲气的资本,你是一团火,像我这样。”

季清渠说着,忽然将Anne的身体压在墙上,季清渠净高不矮,加之她也穿了高跟鞋,两个人的身高几乎是持平的。肩膀上的手带着微热的温度,Anne呆呆得看着季清渠有几分挑衅的眼神。她身上味道很浓郁,淡淡的酒香令人迷醉。

Anne半阖着眼,看着季清渠越凑越近,她挑眉,翻转了身体,将两个人的姿势调换,被压在墙上的人成了季清渠,她勾着嘴角,任由Anne挑起自己的下巴,四目相对了几十秒,季清渠慢慢把人推开,脸上是满意的笑容。

“很好,记住刚才的感觉,我要的就是这样的你。新人不是你专业能力差的理由,你需要释放你原始的野性,谦卑不是懦弱,我相信你可以大放异彩。”季清渠说完,两个人重新拍摄,这一次Anne和之前可以说判若两人。仅仅用了一个小时就把今天所有的拍摄任务结束。

季清渠一直拿着相机,这会儿不免有些疲惫,她习惯在完成任务后看着自己拍好的照片,这时候她往往会点一根烟抽着。Anne换好了衣服走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季清渠穿着白色的定制西装,西装外套不是收腰设计,有些宽松。

她没有系扣子,在西装里面是一件黑色的抹胸背心。白皙的胸脯和锁骨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在小腹两侧,明显的川字型马甲线弧度完美,漂亮的肌理完全呈现在自己眼前。季清渠有一双很长的腿,就算是作为模特的Anne也不得不对季清渠的身材表示赞美。她踩着白色的高跟鞋侧着靠在一旁,随意又放松得看着全息电脑中自己的照片。偶尔会吸一口烟,模样慵懒又得意。

“季老师,今天辛苦你了。”Anne走过去,笑着和季清渠打招呼,通过今天的相处,她觉得季清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如果可以,她还想了解她更多一些。

“没什么,是我的本职工作。”

“我听说季老师并没有签署谁的专属摄影师,虽然这么说有些唐突,但是我听说,大多数摄影师和设计师都会寻找属于他们的muse,季老师很少会和谁长期合作,但你的照片依旧很出色。”

Anne始终留意季清渠的表情,以免自己唐突的问题会引起对方不满。在时尚圈,muse似乎成了大多数摄影师和设计师会追求的存在,他们可以成为灵感的来源,也可以成为救命稻草。

“如你所说,的确很多人都需要自己的muse,可对我来说,这并不是什么硬性的东西。我很少会对谁付出过多的专注,也没有什么渴望的人一定要拍下来。”季清渠轻声说着,却在提起最后一句话时,想到了季歆舒。她说谎,季清渠一直以来都很想给自家姐姐拍照,倒不是说她从未拍过,而是她想要拍摄的主题,始终没有达成。

在她看来,季歆舒的身材和气质是自己认为最完美的存在,季清渠每一次遇到模特,都会下意识得和季歆舒进行对比。尤其是经历了那次“尴尬”的事件之后,季清渠其实很多次会想起季歆舒的身体,漂亮,柔软,白皙,又那么脆弱,任由自己掌控。这些因素凑在一起,让季清渠不得不努力压制回忆,却又被Anne提起,让她再度记起。

“我先走了。”季清渠觉得脸上有些热,她打算让助理送自己回去,这时候,Anne忽然拉住她的手。

“季老师,我很想和你…”Anne话没说完,季清渠手机亮起来,她拿起接通,还没开口,对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清渠,在做什么?”季歆舒的声音有些冷,像是在生气的样子,季清渠觉得有些莫名。

“姐,我在工作啊,怎么呢?”

“我快下班了,你今天来接我吧。”

“好啊,那我现在过去。”

和季清渠挂断了电话之后,季歆舒阴郁的脸色才好一些,她看着面前的屏幕,上面是季清渠和工作人员道别的画面,那个刚刚靠近她的Anne也跟着经纪人走了。季歆舒探出手,摸着屏幕上季清渠的脸。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早点这样做,只有时刻看到清渠,她才能感到安心。

季清渠今早没有开车过来,听到季歆舒让自己接她,特意让助理去季家别墅把自己的车开过来。上车之后,季清渠忽然想到这辆车子打从借给米拉之后,好像一直都没再开过了。车子里带着清洗过后的清香,季清渠一路开到季氏,到楼下之后还没等她联系季歆舒,对方却像是知道自己已经来了一样,准时走下来。

“姐,我们去吃之前新开的那家日料?”季歆舒刚坐上车,季清渠倾身过去帮她把安全带系好,车子里带着洗涤过后的味道,却远不如季清渠身上的味道好闻。她的发丝滑过脸颊,带来细微的轻痒,季歆舒有些留恋这份感觉,甚至主动抬起手,偷偷勾了勾着季清渠的发丝。

“清渠想在外面吃吗?”

“唔,也没有特别想,只是今天我们两个难得一起下班,去外面吃也不错。”季清渠开动车子,时不时看一眼旁边始终侧头看自己的季歆舒,脸上有些热。

“姐,你老看我做什么?”季清渠在面对季歆舒的时候就像是换了个人,她对外人没有那么热络,在工作上大多数人都要叫她一声老师。可是在季歆舒面前,她却习惯了撒娇,季清渠有时候也觉得奇怪,自己在季歆舒面前真的就没办法成熟起来。

“没什么,只是觉得清渠今天的打扮很好看,好多女孩子会喜欢这样打扮的女人。”季歆舒由衷的说着,不由得想起之前在监控器里看到的画面,眼里闪过一丝恼怒。“这大概就是她们蚊香圈说的直会撩吧?其实我也不怎么懂。”季清渠今天已经听好几个工作的伙伴说自己今天的打扮是蚊香圈最爱的姐姐款,作为直人,她完全不懂其中的内含,但唯有姐姐款她懂了。

“姐,前面有你喜欢的咖啡,我去买两杯。”季清渠今天没有提前预约位置,用餐时间被排在一小时之后,她想着还有不少时间,打算先喝些咖啡。季歆舒点点头,看着季清渠下车走进咖啡店,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才舍得收回视线。

咖啡店里人不少,季清渠去了很久都没回来,季歆舒在车上无聊,随意打量一番。她注意到车子最下面的抽屉没有关上,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季歆舒抬手过去,打算把抽屉关好,这时,抽屉里的东西掉出来,季歆舒弯腰捡起,却在看到包装的时候,渐渐白了脸。

那是一盒拆开的用过的笔孕逃,做什么需要用到,不言而喻。季歆舒的脸从平静转变为惨白只用了一瞬间,在短暂的几秒内,她想到了无数可能。这辆车清渠很久没用过,车子里的味道说明车子彻底清洗过。盒子里面少了6个,无不说明,这辆车里曾经进行过怎样激烈的晴事。

剧痛忽然从胃部涌上来,一阵阵令人作呕的反胃感让季歆舒干呕出声。她捂着嘴,颤抖着身体从车上下来,她双眼猩红,脸色却惨白如纸。季歆舒觉得有一双手掐在自己的脖子上,让她无法呼吸。她立刻拿出电话,拨通了唐绮的号码。

“大小姐。”

“唐绮,开一辆车过来…”

季歆舒说完,快速挂了电话,她撑着无力的双腿站在一旁,几乎要用所有的力气去支撑身体,才不至于倒下。

Chapter·39

当季清渠买好咖啡回来之后,停在路上的车却换成了另一辆。她呆呆的看着季歆舒的车停在那,自己原本的车子却不知去向,季清渠歪着头,茫然望向季歆舒。

“姐,我车呢?”“我发现车子有安全隐患,让唐绮拿去检修了,明天给你买辆新的。”季歆舒的声音很低,其中的沙哑有些明显,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没有看自己,季清渠隐约觉得季歆舒身上的气息有些奇怪,却也没多问什么。

她把咖啡放在车上,开车去了之前定好的那家日料。两个人下车时,季清渠才发现季歆舒的眼睛有些奇怪。她眼白的位置泛着异样的红色,像是极力在压抑着什么。季清渠看着,担心起来。

“姐,你眼睛怎么了?”季清渠看着季歆舒像是哭了的一双眼睛,担心得不得了。她很少看到季歆舒哭,似乎从父亲去世之后,姐姐就再也没有哭过。这会儿看到季歆舒猩红的眼睛,季清渠怎么可能不担心?

“没事,可能是今天看文件太累,眼睛不舒服,回去涂些药就好了。”季歆舒没有多谈,她紧抿着唇走下车,慢慢地跟在季清渠后面。这时候,她眼里的红色又多了一分。两个人被带进包厢里,季歆舒今晚反常得点了不少酒,她没有吃东西,酒却没少喝,季清渠试着阻拦了几次,奈何季歆舒想做什么,却是没人管得了她。

季歆舒喝得有些醉了,季清渠也能看出姐姐心情不好,她沉默着把季歆舒扶到车上,可是才坐上车,季歆舒却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般,挣扎着从车上下来。饭店的周围很安静,加上她们停的位置偏僻,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眼看着季歆舒从车上跌下去,季清渠急忙走过去扶她。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季清渠看着季歆舒有些失焦的眸子,不明白季歆舒这是怎么了。酒精麻痹了神经,尽管如此,季歆舒还是知道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季清渠于她,是烙印在骨子里的熟悉,这个人的一声呼吸,她都能感觉到。

季歆舒觉得全身发冷,身体像是被封进一块冰里,是彻骨的刺痛。自己疏忽了,她没有守好清渠,才会在完全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弄丢了清渠。她的难受,并非因为厌恶清渠,而是憎恨自己没有守护好她疼爱的人,这是季歆舒对自己的憎恶,对自己的惩罚。

自己是清渠的姐姐,是她最亲密的人,这个身份让她无法触及自己想要得到的位置。她和清渠隔着一条看不见的距离,那段距离的产生,正是因为自己和清渠亲密的身份和血缘。迈不过去,跨不过去,她们是亲姐妹,因为如此,自己没办法告诉清渠她有多爱她,有多在乎她。

她们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清渠却忘记了,自己也必须要为了维持她们的关系,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为什么,清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太疼了,别人造成的伤痛,在面对清渠的时候都成了不痛不痒的小伤,唯有清渠给予的伤害,才能让自己痛到连呼吸都没办法控制。

“你爱他吗?”季歆舒看着季清渠,忽然开口,她死死盯着面前人,季清渠的脸有些模糊,她努力扎眼,只想看清季清渠的模样。“姐,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了?”季清渠茫然地看着季歆舒,不明白怎么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季歆舒就成了这样。

“如果你爱他,我就会杀了他,我不准,我不准你爱上别人,你是我的,就算你恨我,我也要那么做。”季歆舒低声说着,只有她自己才明白这句话背后藏着的疯狂。季清渠听到这番话更加无措,她总觉得这番话不该是对自己说的,却又觉得季歆舒眼里的人是自己。难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姐姐有喜欢的人了?可是姐姐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姐,先回家好不好?你哪里不舒服?”季清渠想把季歆舒扶起来,对方却更加用力得挣扎,挣扎过后又死死得抱紧自己。

“清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推开你的,只是,很疼…真的很疼。你的味道让我疯掉了,越是沾染你的气息,我就越没办法放开。我恨不得杀了你,这样你就不会再跑出去,不会再离开我身边。”

季歆舒颤抖着身体,紧紧把季清渠抱在怀里,她贪婪得嗅着季清渠身上的味道,再疼也舍不得把她放开。季歆舒还记得她最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是在什么时候,那个时候清渠才上高中,她和自己说她有了喜欢的男生,那一刻,季歆舒心中有了奇妙的感觉。那种感觉不是家长听到自家的孩子早恋之后的不满,而是一种让人嫉妒,害怕,甚至令人发狂的感觉。

属于自己的清渠喜欢了别人,她早晚会沉浸在爱情中,忘记自己存在。明明她一直都是属于自己的,可自己却要和另一个人瓜分她,甚至在以后,自己只能站在姐姐的位置,看着她和别人结婚,孕育生命。那是最远的位置,爱一个人求而不得,不论之前离得有多近,在她爱上别人的时候,都会被扔到一个看不见也摸不到的位置,千里永隔。

季歆舒害怕那样的事会发生,她不是没有挣扎,更痛苦过。她试着疏远季清渠,以为那样就会让自己对清渠的感觉淡一些,但是,她终究还是过于天真了,她没办法舍弃对清渠的感觉,那种感觉扎根在她的身体里,连根拔出的疼痛会让她死掉。

她开始操控清渠身边的人,她在暗中解决掉那些让清渠喜欢的人。她不惜变成魔鬼,也要将清渠留在身边。她不介意自己做过的事让她坠入地狱,因为爱上季清渠的那一刻,她就已放弃了自我,只要能够得到季清渠,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季歆舒捂着胸口跪在地上,喉咙里泛起的血腥味被她生生逼回去。她急促的喘息着,失焦的瞳孔放大又慢慢缩小,布满血丝的眼白像是随时都会裂开。

季清渠把季歆舒重新扶回到车上,这一次季歆舒没再挣扎,终于安稳得坐在那。季清渠负责开车,时不时要侧头去看一眼季歆舒。她侧着头望向窗外,眼角微红,似乎将那颗泪痣都染成了红色。

季清渠曾经在书上看过,有泪痣的人总会用情过深,她的泪痣是死前爱人落在她眼角下的泪。曾经季清渠并不讨厌这种说法,甚至还觉得有些浪漫,可是季歆舒刚才痛苦的样子吓坏了她,让她开始排斥这种说法。两个人到家之后,季歆舒整个人都安静了不少。季清渠担心得看着她,还想跟她去房间,却被拦了下来。

“清渠,我已经醒酒了,没事的,你放心。”季歆舒轻笑着,惨白的脸毫无血色,看到季清渠还是想跟进来,季歆舒却先她一步关上门,将她阻隔在外面。到了房间里,季歆舒趴伏在马桶前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一丝猩红的血顺着喉咙溢出,鲜红的血液滴在里面,把马桶里的水染红。季歆舒不在意得擦掉嘴边的血迹,用水把里面的猩红冲掉。

唐绮站在空旷的废弃工厂里,她打开手机,接通了季歆舒发来的视频。视频对面很黑,没有开灯,就只有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后面的摆设明显不是在季家。唐绮没有问季歆舒在哪里,这也不是她该过问的。

“大小姐,车子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在这里彻底销毁,里面东西全部烧掉,外面的金属也全部碾碎。”唐绮轻声交代着季歆舒的安排,她不明白季歆舒为什么忽然让自己毁掉季清渠的车,但她只能照做。

“恩,之前吩咐你的事,立刻去办,我不想再看到他。”季歆舒的声音有些虚弱,那双发红的眼睛就算在视频里也很明显。唐绮点点头,把视频关掉。发亮的屏幕陷入漆黑,也让季歆舒的脸变得更加晦暗不明。她站在空旷又安静的地下室里,在中间是一个金属打造的笼子。

季歆舒安静地看着,她伸出手抚摸笼子上的金属,被利器划破得血肉模糊的手掌在上面缓缓蹭过,留下一抹猩红的残痕。季歆舒在里面躺下,用双手环抱在腿前,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

很多时候,季歆舒会觉得自己脏,因为她对清渠的念想,对清渠的渴望,还有那些为了得到清渠而做的事。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她做过太多坏事,太多让清渠知道就会害怕的事情。这具身体里的心,若是掏出来,或许会比干涸的血还要黑上一些。

爱会使人疯魔,占有和渴望会变成魔魇。在今晚,嫉妒将季歆舒最后的理智剥夺。她再次确认,自己没办法看着清渠和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在一起,她无法容忍那样的情况发生。看着清渠离开自己和别人幸福,那样的事比死还可怕。她把自己想象成季清渠,想着清渠存在于自己为她打造的牢笼,这样,谁都没办法把清渠从自己身边带走。

“季歆舒,你这样真的很可笑,觊觎自己的妹妹,对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如果让她知道你始终在监视她,干扰她的人生,她会巴不得远离你,再也不见你,恨不得跑得越远越好,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爱情。”

脑袋里有另一个声音在控诉,叨扰的声音让季歆舒发出低吼。她用力捏着自己的脖子,窒息感让她忍不住发笑,快死掉,该死的声音快死掉。她在说什么胡话?清渠怎么会离开自己呢?不会的,清渠舍不得离开,乱说的人就该去死。季歆舒狠狠掐着自己的喉咙,直到身体因为缺氧而止不住得抽搐才慢慢停下。她低头看着流血不止的手,那上面的血很难闻,伤口丑陋。

自己很脏,只有清渠才能把她洗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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