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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街道上脚步声顿起,伴随着清晰无比的枪响。
一辆黑色的机车飞驰而过,轮胎不断摩擦着地面刹在了正奔跑的女人面前。
女人很是熟练地上车,搂紧前面男人精瘦的腰,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追赶的人看着远处越来越小的黑点却无可奈何。
隐隐有人低声骂了句。
“操!”—宣肆在十岁的时候知道了自己是个私生女。
那时候她爸爸的正妻扯着她母亲的头发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贱人!狐狸精!就这么喜欢破坏人家庭?”
她的母亲一声不吭地任人打骂,她的父亲则是站在一边绷着脸。
宣肆跑过去求父亲帮帮母亲,却换来了一声沉重的对不起。
接着她就被父亲和正妻的儿子拉开了。
他微微笑地看她,语气柔和地像邻家的大哥哥一般。
他说,“你妈妈做错事,应该得到惩罚,等惩罚好了你好好安慰她就行了。”
宣肆躲开他的手,还是奔向了母亲。
母亲惊恐地将她搂进怀里,生怕她受一点伤。
后来父亲的正妻打累了,她舒了口气,端庄优雅地理了理凌乱的发。
她越过她们母女,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心目中高大的父亲。
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废物。”
父亲神色一僵,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歉,他的脸上是宣肆从未看过的献媚。
母亲的泪水落到了她的眼睫上,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那个清隽俊逸的少年。
他叫宣臣。
那一年,他十六岁。—往事回忆起来总是那么不堪回首。
宣肆坐起身子,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烟。
尼古丁的味道能暂时麻痹掉她的神经,让她忘记自己犯下的罪恶。
她猛吸了两口,而后吐出来一阵烟雾,好受多了。
坐了一会儿,她又重新躺了下来。
一只健硕有力的手臂揽过她的腰,将她正对贴在他怀里。
肌肤与肌肤间亲密的触感让她不适,却无法挣脱。
她只好乖乖待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直到被窝里太热出了汗。
她盯着男人的睡容,从喉咙挤出声音。
“好热。”
闻言,男人缓缓睁开眼皮,一双黑亮的眼睛睨着她的。
“有多热?”
宣肆蹙眉,带着一丝委屈,“超级热。”
听到她的话,男人性感的薄唇微勾,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额头。
“那也得受着。”
说完,他再次闭上了眼睛入睡。
宣肆只好认命,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她没资格反驳。
因为他是宣臣。
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那一年,宣肆被接到了真正的宣家。
她的父亲发誓不再与她母亲来往,她的母亲也拿了支票离开了这座城市。
而她的到来,是宣臣促成的。
不知他是怎么说服他的母亲,那个强势的女人竟然允许一个私生女住进宣家。
她不知道。
事实上,宣肆一点都不想住在那里。
她想不通为何那么爱她的母亲竟然仅仅因为一张支票而离开了她。
父亲也因为她在公司备受打击,看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冷漠。
宣臣,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成了唯一不无视她的人。
她受人欺负,他帮她出头。
她学习不好,他更是耐心地为她解惑。
她一个人的生日,每一年他也私底下帮她过。
他就像无味的水,一点一点浸透她的生活。
她变得过于依赖这份难得的美好。
当她发现这份美好不是她想象的那般纯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十八岁的时候,宣臣说要给她送一个永生难忘的礼物。
她也十分地期待。
那个灯火阑珊的夜晚,她没有丝毫防备地喝下那杯醇厚的红酒。
纤细的美背被迫紧贴在冰冷的落地窗上,余光是外面的车水马龙。
当钻心的疼痛来袭时,宣臣吻上她柔软的唇,吞下了她的惊呼。
也擦掉了她眼角流下的泪。
的确永生难忘。
后来就在她疯狂地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身子的时候。
宣臣不紧不慢地推开浴室的门,他缓缓地对她微笑。
“别急,慢慢洗,我们有的是时间。”
她心生羞愤,拿起浴室的瓶子就向他砸去,当即在他的额头上划了道口子。
宣臣嘴角的笑意逐渐收敛,他大步朝她走去。
大手狠狠捏着她的脸,“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你的,可你真的很不乖。”
他清隽的面容那一刻宛如撒旦,热气洒落在她的耳边。
“我说过让你永生难忘,就不会让你失望。”
说着,他拿出手机点开,一阵男女交缠的欢吟声尤其清晰,画面里的人宣肆再熟悉不过,是他和她。
宣肆不敢再看,她疯了一样将手机从他的手中抽出扔在墙上。
四分五裂。
宣臣低低笑开,说了句让她无比心颤的话。
“你似乎忘记什么叫做备份了呢。”
后来。
在她无数次挣脱与反抗无果后,她终于选择了妥协与堕落。
宣臣对她说过。
人做错了事,就要得到惩罚。
她最大的错就是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她破坏了他原生家庭的完整。
他说他自己也有错,等这辈子惩罚完她,下辈子她就可以找他算账了。
听完那些话,宣肆很确定,他就是个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
这场没有伦理的惩罚,他竟谋划了整整八年!
宣肆不敢惹他。
他就像一头披着人皮的狼,一不小心就会被咬得骨头都不剩。
他让她去勾引那些商人,从他们的手里偷出商业资料。
宣肆不止一次跟他说她厌恶那些油腻的手在她的腰间游走。
男人一声轻笑,他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说出来的话是那么地伤人。
他说,“你应该庆幸我没让你跟他们上床不是吗?”
宣肆流干了心里的泪,她笑着点头,“那我还得感谢你。”
宣臣不可置否。
就这样,他们苟且了五年。
对,就是苟且,除了这个词宣肆想不到哪个词能这么恰当形容他们的关系了。
他母亲给他找了一桩联姻,对方知书达礼,温柔大方。
见完面之后他去了她那,不由分说地狠狠吻了她一通。
吻罢几秒,他眯了眯眼,道,“还是你的唇好吻些。”
宣肆沉默地瞥向因为他到来而毁掉的水粉画,她勉强地笑笑,心情变得糟糕。
在他离开后,调色盘里的颜料已经发干。
宣肆望了一眼,走进浴室来来回回不断地漱口。
好脏。
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恍然如梦初醒,她缓缓睁开眼,宣臣正蹙着眉看她。
“什么好脏?”他问。
宣肆觉得身上汗津津的,他却还紧紧地搂着她。
她垂着眸,“没什么。”男人却不轻易饶过她,他抬起她的下巴,黝黑的眼眸紧盯着她。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气息,“你说什么脏?”
宣肆不愿回他,静静地不说话。
他有些发怒,终于放开了她。
热气终是散开了些,宣肆忍不住叹喟一声,就听到他冷冷的话语。
“嫌我脏,你又干净到哪里去?”
闻言,她的身子一僵,随即又扬起嘴角,她直视着他,“我知道,我早就不干净了,就在十八岁生日那晚。”
她的话很明显激起了宣臣的怒气,他冷笑连连,“既然这么不干净,那明晚你就陪言总睡好了。”
她瞳孔一缩。
他好整以暇地等着她求饶的模样。
宣肆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已是漠然,她回答他。
“好。”
闻言,宣臣明显一怔,却很快恢复了神色。
“你不要后悔!”
话落,他起身穿衣,紧接着摔门而去。
过了会儿,耳边隐隐传来机车启动远去的声音。
宣肆终于放松地大口喘气,她抓起香烟拿出一根放到唇边再次点燃。
在他眼里,她生来,就是为了赎罪。
—言明泽是言氏集团的私生子众所周知。
三年前言氏集团的正牌公子出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他就被叫了回来。
凭着非凡的能力和狠厉的手段,很快就坐稳了位置。
最近宣氏在投一块地,言氏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宣臣让她去勾引言明泽再从他口中得到他竞拍的标价。
他总是对自己有种莫名的自信。
言明泽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被她勾引到手。
宣肆来者不拒地喝着酒,宣臣坐在对面慵懒地看着。
他旁边坐着他的未婚妻,此时正贤惠地给他布菜。
没人知道她是宣家的私生女,在这里她只是个高级交际花。
酒的辛辣不断刺激着喉管,她仍笑着举杯。
一只古铜色的修长大手蓦地挡住了她的,男人环顾四周,笑道,“各位这么敬下去,对这小姑娘可就不地道了啊。”
闻言,多少有人忌惮他,不再围着宣肆。
她松了口气,感激地对他笑笑,“谢谢言总。”
言明泽勾了勾嘴角,用筷子夹了几道清淡的菜到她的盘子里。
“垫下肚子。”
宣肆点头,抬起筷子小口吃着。
一道强烈又危险的视线让她有些不适,不用去看都知道是谁。
宣肆默默吃着菜,不去理会。
酒桌散后,她拎起包静静地跟着言明泽的身后。
大家都不傻,也猜到了她的目的,各自识趣地打完招呼离开。
言明泽这个人三年来一条花边新闻都没有,怎么会看上一个陪酒女。
宣肆深呼吸了好几次,眼看言明泽就要坐进车内。
她觉得被宣臣嘲讽就嘲讽吧,她做不到这样的事。
想了想,她转过了身。
视线对向刚走出来的宣臣和他的未婚妻,他缓缓低着身子在未婚妻耳边厮磨。女人满面红晕。
纤细的腰身忽地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
她倾了倾身子,言明泽将她贴近他的胸膛,声音沉稳柔和,“不是想跟着我吗?”
宣肆有些惶恐,她不知道到将手放在哪里,只好抵住他的胸膛,想拉开点距离。
言明泽眉眼带笑,他低头吻了下她的唇,顷刻便撤开。
待她还没回过神来就牵住了她的手走到车边。
宣肆不想进去,她抱歉地想挣脱,“我想我后悔了。”
她依然挣脱不了,只好安静地站着。
直到宣臣带着他未婚妻走了过来,似是带了几分警告。
言明泽绅士地同他打招呼,“让宣总和陈小姐见笑了。”
接着他从兜里拿出手帕递给宣肆,“是言某方才唐突了。”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被拒绝后的难堪与怒意。
宣肆颤了颤长睫,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难过涌上心头。
她将手帕接过,在言明泽转身之际主动牵住了他的手。
她软软地问,“能让我收回刚才的话吗?”
言明泽认真地看了她几秒,勾了勾唇,“当然。”
“那我们就不打扰言总了,臣,我们走吧?”
陈小姐揽着宣臣的手臂亲呢道。
他面无表情地点头,转身就走。
宣肆任由言明泽握着她的腰身,她最终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言明泽将她带去了酒店。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想法可想而知。他将她拦腰抱起,她也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言总最近很忙吗?”她斟酌了会开口。
言明泽笑了下,拇指摩挲着她的大腿,“怎么?早就